第 116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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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16 章
“沒有誰對不起誰，我們還是朋友。”蘇問知努力微笑，但是眼中滿是哀傷。
顧玨星看著他沒有說話，但是眼底的歉意，蘇問知看的分明。
“天下無不散的宴席，何況現在想見面是很容易的。想要一直保持聯系也很容易。”蘇問知說。
顧玨星怔怔的看著他，狂風和暴雪讓他睜不開眼，這麽久了，他當然深刻體會到現代通訊的方便。
但是真的會一直保持聯系嗎？
不同的生活環境，遇到不同的人，只會讓他們逐漸沒有話聊，漸行漸遠。
這是讓人無可奈何的事實。
“嗯，你……你要照顧好自己。”再多的話，顧玨星沒有再說，註定離開的人，說再多都蒼白無力。
說再多，只是讓自己過得好受些，何嘗不顯得虛偽呢。
“那我走了，提前說一聲新年快樂！”蘇問知低啞的聲音說，隨後將自己的手慢慢從顧玨星溫暖的手中抽出。
沒有挽留，沒有任何阻礙，已經被他暖熱的手，再次曝露在冰天雪地中，溫度瞬間流失。
蘇問知再次深刻感受到，沒有阿星的深刻寒冷。
他理解但又深深哀怨，阿星真的是太理智了。
和他比起來，阿星才是那個更理智的人。連一點念想和挽留，都不肯。
“我走了。”
顧玨星情不自禁拉住蘇問知的手腕，那手腕冰的一下子躥進他的心裏。
這是他們提前的告別，顧玨星低著頭，路上已經積攢了薄薄的一層雪，四下無人，只有他兩人的痕跡。
但最終也會在狂風暴雪中淹沒。
顧玨星閉了閉眼，隨後堅定的睜開，當斷不斷反受其亂，他不能拖拉下去，反覆折磨問知。
蘇問知被顧玨星拉住的時候，有一瞬間是驚喜的，隨後他苦笑一聲，阿星不是那種猶豫不定，反覆無常的人。
在看到顧玨星的眼神時，他更堅定了這一想法。
“路上小心，你永遠是我的朋友。”兩人都沒有戳破“朋友”這層窗戶紙。
“皮膚接觸我們還繼續吧，有始有終。”顧玨星說得第二件事，也是他最擔心問知的事。
盡管他們還有幾個月分別，他也想在這幾個月，讓問知好好的。
蘇問知笑了一聲，故作輕松的安慰：“當然了，你這麽有效的充電寶，能多蹭就要多蹭蹭。”
他能感受到阿星心中的沈重，但他實在不必過於苛責自己，他沒有對不起任何人。
顧玨星嘴角艱難地揚了一下，隨後，才不舍的輕聲：“還有，新年快樂！”
“嗯。”
蘇問知點了一下頭，隨後轉身進入到滿天風雪裏。
顧玨星一直看著他的背影，挺直的像冬日裏的雪松，堅韌不拔，獨自長青。
顧玨星知道蘇問知知道他在看他，所以他沒有回頭。
顧玨星感謝他最後的一點體貼和溫柔，讓他不必克制自己堅強，硬起心腸，理智分析他們的告別。
仗著蘇問知看不見，顧玨星可以毫無顧忌的釋放他無處可放，無疾而終的愛意。
沒錯，顧玨星認識到了，他是喜歡問知的。從很久很久以前。
他對問知不一樣的關註，對問知不一樣的愛護和擔憂，對問知不一樣的一切。
對那個人事事不一樣，他在他心中早已和其他人分開，獨自占領了一個位置。
可惜……
可惜認識到，心才會這麽痛。
狂風卷著雪花，打在臉上生疼。遠沒有詩歌中那樣飄逸浪漫輕柔。
蘇問知早已看不見，剛才他站立的位置，很快又附上了一層雪花，很快也將看不見了。
顧玨星眨眨眼睛，一道冰涼的水痕從臉上滑過，順著凍得已經有些麻木的下巴，滴在雪地上，砸出一個小坑。
顧玨星這才反應過來，用手摸了一下，滿手冰涼的水痕。
我還挺適合冬天的，一點兒也感覺不到冷，雪花都融在了臉上。顧玨星苦中作樂地想。
他將臉埋進袖子裏，無聲的埋了幾秒鐘，在漫天的風雪中，獨立在橋上，茫茫天地間好像只他一人似的。
過完這無聲的幾秒，顧玨星胡亂地用袖子，擦幹凈臉上的水痕。
邁著僵硬無感的步伐，呆呆楞楞地向家的方向走去。
頭上滿是半融化的雪花，打濕的頭發很快凍得一綹一綹，尖銳的發端直戳顧玨星凍得麻木的臉頰。
此時，顧玨星的腦海也像這白茫茫的天地，狂風暴雪中，空茫茫。
忽然，顧玨星一個不留神，狠狠的摔在了堅硬的地上。
給問知暖過手，就沒有再帶手套的手，凍的紅彤彤，有些腫脹，麻木無感。
但這一摔，右手手側直接擦破一片，紅色的血液滲出。
顧玨星慢吞吞的指揮著凍僵的四肢，艱難的爬起來。
他看了一眼流血的手，用紙巾草草擦了一下。還好是冬天，血液流的慢，血很快就止住。
而且因為這一摔，手竟然麻麻地發熱起來，顧玨星活動了一下右手，雖然擦掉了一大塊皮，但是他不覺得疼，反而比剛才麻木凍僵好一點。
顧玨星攥著手掌，表情輕松的繼續回家。
到了奶奶的小院，顧玨星像往常一樣推門進去，在反鎖門的時候，突然想到，不久之前他還想著邀請問知和他一起回家躲雪呢。
看來以後問知都不會再踏足這座院子了。
“哐當”，顧玨星頂著狂風把院門牢牢反鎖好。
褚奶奶聽到動靜，從廚房門口張望了一看，便心疼地喊道：“這麽大的風雪，星星可是凍壞了，快進廚房來，可暖和了。”
褚奶奶還想出來，湊近把人拉進屋。
顧玨星凍僵的腦袋，終於運轉起來，快步跑了兩步：“這就來，奶奶不要出來了。”
快跑在光滑水泥板上，顧玨星腳下一滑，但是這次很快穩住，沒有摔倒。
褚奶奶還是心驚的“哎”了一聲，“慢點，慢點。”
進了廚房，溫暖的熱氣驅散了滿身冰寒，更有食物的香味，喚醒了家的感覺。
“快拿毛巾擦擦。”褚奶奶把顧玨星拉在最溫暖的火盆前，看他凍的一塊紅一塊白，也是滿眼心疼，更何況身上還落了不少雪。
褚奶奶圍著顧玨星，仔仔細細給他撣身上的雪，突然一頓，右面的胳膊和膝蓋明顯臟了一大塊，也沾了不少雪，沒有拍掉。
“回來的路上摔倒了？沒摔到哪裏吧？”褚奶奶一邊關心地問，一邊使勁擦了擦他的胳膊肘。
當時肯定沒有及時拍，這雪和泥一塊都凍到衣服上。
“啊？摔倒？”顧玨星反應慢半拍，呆楞了一下，才說：“摔倒？對，我好像摔了一跤。”
顧玨星表情平靜無波，好像在陳述別人的事。
“這是摔傻了？有摔到哪裏嗎？”褚奶奶看著反常的孫子，重覆的問了一遍。
“嗯，沒摔到哪，”隨後手上的燙傷實在太過明顯，顧玨星補充了一句，“就是手擦破了一點，不礙事。”
“要小心，尤其是這種不好的天氣。就算你們是年輕小夥子，也要慢慢走。”褚奶奶嘮嘮叨叨的關心著顧玨星，從堂屋拿出碘伏消毒。
顧玨星躲著不想讓奶奶看到傷口。
褚奶奶眼一瞪：“你傷到右手，還不用別人給你消毒。”
說著，奶奶便輕柔但不失力氣的把顧玨星的手掰過來，一看到，便又是一陣關心的嘮叨。
“這傷的不小，還想瞞我，疼不疼啊星星。”奶奶有些埋怨的語氣，逐漸轉化為哄小孩的輕聲。
一邊給顧玨星上紫色的碘伏，一邊慈祥地給他吹吹。
顧玨星看到一個幕，眼睛瞬間濕潤，一時間感動，難過，委屈多重心緒湧上心頭。
褚奶奶察覺到異樣，看到星星眼中的淚花，心裏滿是心疼：“碘伏消毒很疼？”
褚奶奶拿著紫色棉簽，一時間不敢有動作。
顧玨星搖了搖頭，吸了一下鼻子，有些哽咽的說：“用碘伏不疼，就是摔得有點疼。有奶奶真好。”
褚英紅心裏一片溫暖，手顫顫巍巍生疏地。摸摸顧玨星的頭。
笑著說：“傻孩子。”
晚飯過後，風小了，但雪沒有停，比下午那陣溫柔浪漫多了。
“阿星哥哥，出來玩啊！”附近住著的小孩拍了拍顧玨星家的大門。
顧玨星打開門，果然看到兩個七八歲的孩子，拿著雪夾子，快樂無憂的喊他玩。
顧玨星坐在門檻上，揚了揚手，“我今天玩不了了。”
“那真是可惜，我今年期末進了前10，媽媽獎勵我一個新的雪夾子。”一個圓頭圓腦的小孩說，他小名叫牛牛。
“阿星哥哥，我學習比他好，我得了第三。”一個小女孩紮著馬尾辮，她叫亞亞，是亞運會開幕那天出生的。
牛牛說：“你不能玩，不要難過，我夾好了，可以送你。”
牛牛揮著大夾子，一副很義氣的樣子。
顧玨星努力微笑：“誰說我難過了，我是大人了，不難過。”
顧玨星不想把自己的壞心情，傳遞給孩子。
“哼，大人最喜歡撒謊了，你明明疼的都笑不出來了。”亞亞小大人似的直接拆穿顧玨星。
顧玨星一楞，下巴慢慢埋在手臂上，他難過的這麽明顯嗎？連小孩子都看出來了。
“沒錯，我的手太疼了，很難過。”
“阿星哥哥不要難過了，我送你一顆星星。”牛牛把一顆胖嘟嘟的五角星放在顧玨星腳邊。
“阿星哥哥，我送你兩顆心心。”
亞亞將兩顆心分別插在星星兩邊，嘴裏還念念有詞：“星星哥哥，永遠開心。”
顧玨星摸了摸她的頭，這次笑得溫柔真實了：“謝謝你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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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沒有誰對不起誰，我們還是朋友。”蘇問知努力微笑，但是眼中滿是哀傷。
顧玨星看著他沒有說話，但是眼底的歉意，蘇問知看的分明。
“天下無不散的宴席，何況現在想見面是很容易的。想要一直保持聯系也很容易。”蘇問知說。
顧玨星怔怔的看著他，狂風和暴雪讓他睜不開眼，這麽久了，他當然深刻體會到現代通訊的方便。
但是真的會一直保持聯系嗎？
不同的生活環境，遇到不同的人，只會讓他們逐漸沒有話聊，漸行漸遠。
這是讓人無可奈何的事實。
“嗯，你……你要照顧好自己。”再多的話，顧玨星沒有再說，註定離開的人，說再多都蒼白無力。
說再多，只是讓自己過得好受些，何嘗不顯得虛偽呢。
“那我走了，提前說一聲新年快樂！”蘇問知低啞的聲音說，隨後將自己的手慢慢從顧玨星溫暖的手中抽出。
沒有挽留，沒有任何阻礙，已經被他暖熱的手，再次曝露在冰天雪地中，溫度瞬間流失。
蘇問知再次深刻感受到，沒有阿星的深刻寒冷。
他理解但又深深哀怨，阿星真的是太理智了。
和他比起來，阿星才是那個更理智的人。連一點念想和挽留，都不肯。
“我走了。”
顧玨星情不自禁拉住蘇問知的手腕，那手腕冰的一下子躥進他的心裏。
這是他們提前的告別，顧玨星低著頭，路上已經積攢了薄薄的一層雪，四下無人，只有他兩人的痕跡。
但最終也會在狂風暴雪中淹沒。
顧玨星閉了閉眼，隨後堅定的睜開，當斷不斷反受其亂，他不能拖拉下去，反覆折磨問知。
蘇問知被顧玨星拉住的時候，有一瞬間是驚喜的，隨後他苦笑一聲，阿星不是那種猶豫不定，反覆無常的人。
在看到顧玨星的眼神時，他更堅定了這一想法。
“路上小心，你永遠是我的朋友。”兩人都沒有戳破“朋友”這層窗戶紙。
“皮膚接觸我們還繼續吧，有始有終。”顧玨星說得第二件事，也是他最擔心問知的事。
盡管他們還有幾個月分別，他也想在這幾個月，讓問知好好的。
蘇問知笑了一聲，故作輕松的安慰：“當然了，你這麽有效的充電寶，能多蹭就要多蹭蹭。”
他能感受到阿星心中的沈重，但他實在不必過於苛責自己，他沒有對不起任何人。
顧玨星嘴角艱難地揚了一下，隨後，才不舍的輕聲：“還有，新年快樂！”
“嗯。”
蘇問知點了一下頭，隨後轉身進入到滿天風雪裏。
顧玨星一直看著他的背影，挺直的像冬日裏的雪松，堅韌不拔，獨自長青。
顧玨星知道蘇問知知道他在看他，所以他沒有回頭。
顧玨星感謝他最後的一點體貼和溫柔，讓他不必克制自己堅強，硬起心腸，理智分析他們的告別。
仗著蘇問知看不見，顧玨星可以毫無顧忌的釋放他無處可放，無疾而終的愛意。
沒錯，顧玨星認識到了，他是喜歡問知的。從很久很久以前。
他對問知不一樣的關註，對問知不一樣的愛護和擔憂，對問知不一樣的一切。
對那個人事事不一樣，他在他心中早已和其他人分開，獨自占領了一個位置。
可惜……
可惜認識到，心才會這麽痛。
狂風卷著雪花，打在臉上生疼。遠沒有詩歌中那樣飄逸浪漫輕柔。
蘇問知早已看不見，剛才他站立的位置，很快又附上了一層雪花，很快也將看不見了。
顧玨星眨眨眼睛，一道冰涼的水痕從臉上滑過，順著凍得已經有些麻木的下巴，滴在雪地上，砸出一個小坑。
顧玨星這才反應過來，用手摸了一下，滿手冰涼的水痕。
我還挺適合冬天的，一點兒也感覺不到冷，雪花都融在了臉上。顧玨星苦中作樂地想。
他將臉埋進袖子裏，無聲的埋了幾秒鐘，在漫天的風雪中，獨立在橋上，茫茫天地間好像只他一人似的。
過完這無聲的幾秒，顧玨星胡亂地用袖子，擦幹凈臉上的水痕。
邁著僵硬無感的步伐，呆呆楞楞地向家的方向走去。
頭上滿是半融化的雪花，打濕的頭發很快凍得一綹一綹，尖銳的發端直戳顧玨星凍得麻木的臉頰。
此時，顧玨星的腦海也像這白茫茫的天地，狂風暴雪中，空茫茫。
忽然，顧玨星一個不留神，狠狠的摔在了堅硬的地上。
給問知暖過手，就沒有再帶手套的手，凍的紅彤彤，有些腫脹，麻木無感。
但這一摔，右手手側直接擦破一片，紅色的血液滲出。
顧玨星慢吞吞的指揮著凍僵的四肢，艱難的爬起來。
他看了一眼流血的手，用紙巾草草擦了一下。還好是冬天，血液流的慢，血很快就止住。
而且因為這一摔，手竟然麻麻地發熱起來，顧玨星活動了一下右手，雖然擦掉了一大塊皮，但是他不覺得疼，反而比剛才麻木凍僵好一點。
顧玨星攥著手掌，表情輕松的繼續回家。
到了奶奶的小院，顧玨星像往常一樣推門進去，在反鎖門的時候，突然想到，不久之前他還想著邀請問知和他一起回家躲雪呢。
看來以後問知都不會再踏足這座院子了。
“哐當”，顧玨星頂著狂風把院門牢牢反鎖好。
褚奶奶聽到動靜，從廚房門口張望了一看，便心疼地喊道：“這麽大的風雪，星星可是凍壞了，快進廚房來，可暖和了。”
褚奶奶還想出來，湊近把人拉進屋。
顧玨星凍僵的腦袋，終於運轉起來，快步跑了兩步：“這就來，奶奶不要出來了。”
快跑在光滑水泥板上，顧玨星腳下一滑，但是這次很快穩住，沒有摔倒。
褚奶奶還是心驚的“哎”了一聲，“慢點，慢點。”
進了廚房，溫暖的熱氣驅散了滿身冰寒，更有食物的香味，喚醒了家的感覺。
“快拿毛巾擦擦。”褚奶奶把顧玨星拉在最溫暖的火盆前，看他凍的一塊紅一塊白，也是滿眼心疼，更何況身上還落了不少雪。
褚奶奶圍著顧玨星，仔仔細細給他撣身上的雪，突然一頓，右面的胳膊和膝蓋明顯臟了一大塊，也沾了不少雪，沒有拍掉。
“回來的路上摔倒了？沒摔到哪裏吧？”褚奶奶一邊關心地問，一邊使勁擦了擦他的胳膊肘。
當時肯定沒有及時拍，這雪和泥一塊都凍到衣服上。
“啊？摔倒？”顧玨星反應慢半拍，呆楞了一下，才說：“摔倒？對，我好像摔了一跤。”
顧玨星表情平靜無波，好像在陳述別人的事。
“這是摔傻了？有摔到哪裏嗎？”褚奶奶看著反常的孫子，重覆的問了一遍。
“嗯，沒摔到哪，”隨後手上的燙傷實在太過明顯，顧玨星補充了一句，“就是手擦破了一點，不礙事。”
“要小心，尤其是這種不好的天氣。就算你們是年輕小夥子，也要慢慢走。”褚奶奶嘮嘮叨叨的關心著顧玨星，從堂屋拿出碘伏消毒。
顧玨星躲著不想讓奶奶看到傷口。
褚奶奶眼一瞪：“你傷到右手，還不用別人給你消毒。”
說著，奶奶便輕柔但不失力氣的把顧玨星的手掰過來，一看到，便又是一陣關心的嘮叨。
“這傷的不小，還想瞞我，疼不疼啊星星。”奶奶有些埋怨的語氣，逐漸轉化為哄小孩的輕聲。
一邊給顧玨星上紫色的碘伏，一邊慈祥地給他吹吹。
顧玨星看到一個幕，眼睛瞬間濕潤，一時間感動，難過，委屈多重心緒湧上心頭。
褚奶奶察覺到異樣，看到星星眼中的淚花，心裏滿是心疼：“碘伏消毒很疼？”
褚奶奶拿著紫色棉簽，一時間不敢有動作。
顧玨星搖了搖頭，吸了一下鼻子，有些哽咽的說：“用碘伏不疼，就是摔得有點疼。有奶奶真好。”
褚英紅心裏一片溫暖，手顫顫巍巍生疏地。摸摸顧玨星的頭。
笑著說：“傻孩子。”
晚飯過後，風小了，但雪沒有停，比下午那陣溫柔浪漫多了。
“阿星哥哥，出來玩啊！”附近住著的小孩拍了拍顧玨星家的大門。
顧玨星打開門，果然看到兩個七八歲的孩子，拿著雪夾子，快樂無憂的喊他玩。
顧玨星坐在門檻上，揚了揚手，“我今天玩不了了。”
“那真是可惜，我今年期末進了前10，媽媽獎勵我一個新的雪夾子。”一個圓頭圓腦的小孩說，他小名叫牛牛。
“阿星哥哥，我學習比他好，我得了第三。”一個小女孩紮著馬尾辮，她叫亞亞，是亞運會開幕那天出生的。
牛牛說：“你不能玩，不要難過，我夾好了，可以送你。”
牛牛揮著大夾子，一副很義氣的樣子。
顧玨星努力微笑：“誰說我難過了，我是大人了，不難過。”
顧玨星不想把自己的壞心情，傳遞給孩子。
“哼，大人最喜歡撒謊了，你明明疼的都笑不出來了。”亞亞小大人似的直接拆穿顧玨星。
顧玨星一楞，下巴慢慢埋在手臂上，他難過的這麽明顯嗎？連小孩子都看出來了。
“沒錯，我的手太疼了，很難過。”
“阿星哥哥不要難過了，我送你一顆星星。”牛牛把一顆胖嘟嘟的五角星放在顧玨星腳邊。
“阿星哥哥，我送你兩顆心心。”
亞亞將兩顆心分別插在星星兩邊，嘴裏還念念有詞：“星星哥哥，永遠開心。”
顧玨星摸了摸她的頭，這次笑得溫柔真實了：“謝謝你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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